做梦的感觉（三）

清晨醒来，神保町仍然笼罩在雨季中，古色古香的旧书店街仿佛在夜间，别样地静谧。在我回过神的来的那个瞬间，墨水瓶已经干涸到底部了。

我随手把笔扔下，打了个懒腰。故事差不多写完了，从这些内容可以体现，这是一部巨作。

外面已经下了三天的雨。人们常说这是留客雨，不过店里没什么客人，真的是无聊啊。

「早上好，玉森君。」

「早上好，店主。」

「今天还是这么早起床呢。」店主和蔼地说到，「你的小说完成了吗？」

「写、写完了吧」我支支吾吾地回答

店主真的是一个不可思议之人，让来历不明的我在梅钵堂住下，平时还给我钱，在咖啡馆随心所欲地度过。

「玉森君，这是你的手稿吗？」

「！」

「现在在我手上，我能不能念出来？」店主似乎饶有趣味。

「好、好吧。」

「“佐藤先生被关进了牢监”」这确实是我的原稿。「这是为什么呢？」

「因为佐藤是杀人凶手，他其实为了继续生活下去，换了一个身份娶妻生子，但是伪装最终被发现了。」

「那么玉森君，之后发生了什么呢？」

店主摆弄了一下稿纸。

「之后……就是对佐藤先生的审判和正义的到来吧。」

「正义啊，」店主似乎异常地感兴趣，「如果说，佐藤先生没有杀人，编造身份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，但是生活地很快乐，这也是正义吗？」

「……！」

我不明白店主在说些什么，我窥视着他的身影，一言不发。

「玉森君，你有梦想吗？」店主突然问道。

「有啊，我想成为文人，特别是像泪香、泉镜花和梦之久作这样的大文豪。」

「如果我告诉你，这样的梦想是实现不了的，你会怎么办？」

「….？」

「我也曾经和你一番，喜欢天马行空、奇书和幻觉。但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，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。」

「…..」

「真的写不出来了吗？」

「如果碰见不可思议的事情，或许还能写出来。」店主说到，「假如你是我小说中的人物，你会怎么办？」

「….！」

随即，店主给了我一本书《桥姬》，打开书页，只见上面写着：「何时夜色阑珊？余意与阑珊之时。」

我不是分不清现实和幻想，而是在幻想中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。事实上，在川濑和水上大学毕业后，已经没有人看我的作品了，我成为了社会主流唾弃的失意书生。

但，我愿梦中，永永远远地循环这三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