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寇布沐浴时,杨已经看过了第三封邀请函。这封请柬性质⼜有别与前两场,它是单独发给先
寇布⼀个⼈的。第⼗三任蔷薇骑⼠团的团⻓华尔特·冯·先寇布在花⽉美⼈上颇有⼼得。只是他
的⼈⽣虽然情史丰富多彩,感情经历却⼤多不怎么⻓久。
⽽有⼀位红颜知⼰,不知是出于什么⼼思,居然给先寇布发来了这封婚礼邀请,她希望先寇布
这个⽼情⼈护送⾃⼰⾛红毯。
这场婚礼的时间就在鲁兹之后第⼆天。地点同样在海尼森。
这样倒是可以省掉⼀些旅⾏交通费⽤。
当年在了解过先寇布的开⽀状况后,杨才意识到⾃⼰在经济上居然是个相对富⾜的⼈。⽽这⼀
点对维持两个⼈的正常⽣活有多重要,杨在⽇后⼏年⾥也不断加深着认识。先寇布⾃独⽴之
后,本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精神,过了⼗⼏年⼗分快意潇洒的单身汉⽣活,名下并⽆多少储
蓄。⽽达贡军校成⽴后,关于⼿下教职⼯的薪酬待遇,杨作为校⻓在⼼中还是有个⼤概数⽬
的。以先寇布的⼯资,除了应付⽇常开销,还要时不时接济下旧部或旧部的家⼈,这⼏年依旧
积攒不下⾜够的存款,是以遇有突发状况,基本都是杨动⽤积蓄解决。
这个红⾊炸弹密集轰炸的六⽉就属于这样令⼈钱包尴尬的“突发状况”。海尼森与达贡间进⾏星
际旅⾏的的差旅费⽤并不低廉,⽽将要参加的婚礼要么因为对⽅地位特殊要么因为与⼰⽅关系
特殊,掏出去的礼⾦数额都不能太难看……所以杨算来算去,要么为这第三场婚礼的礼⾦,要
么为了⽇常⽤度,先寇布势必向⾃⼰借贷了。
“哎,谢天谢地,海尼森银⾏终于把我那笔存款解冻了。”杨悻悻然⾃语道,“为出席鲁兹提督
的婚礼⽽前往海尼森,其实该算是公务开⽀……要是能报销就好了。”
然⽽⽐起捉襟⻅肘的经济危机,先寇布对安排过分密集的⾏程表意⻅更⼤:“我真不明⽩,为
什么⼈⼈都要选在六⽉结婚!这个⽉到底有什么特别!”说着,他⼀摆⼿制⽌了杨未说出⼝的
解释,“我知道婚姻与家庭⼥神的故事。然⽽那位⼥神⾃⼰的婚姻就很不幸,丈夫粗暴⼜花
⼼,最⼤爱好是在外⻤混……所以就算在六⽉结成的婚姻能得到这个⼥神的祝福,也没什么好
的!说不定更可能因为有那⽅出轨⽽离婚……如果是我的话,绝对不选在这个⽉份!”
“你居然也会考虑结婚选⽉份这种事吗?”
“只是个⽐⽅……你来看看,这个六⽉可真够呛。”前帝国⼈⼀边抱怨⼀边⼜检查起了六⽉的出
差安排:经过近两个星期的星际旅⾏抵达海尼森,之后⼀⽇参加鲁兹的结婚典礼,再⼀⽇是他
昔⽇恋⼈的再婚仪式,⽽后稍作休整,⼜要再花费两个星期前往伊谢尔伦,出席舒奈德的答谢
宴席,再⻢不停蹄赶回达贡参加第四场结婚典礼——虽然布鲁姆哈特⼀年前已经同⼥友结婚登
记,但仪式却迟迟未能举⾏,因为现在事实上的布鲁姆哈特太太作为⼀名成功的外科医⽣,⼯
作实在过于繁忙。据说两⼈结婚登记当⽇⼥⽅仍有⼿术,新郎官不得不⼀个⼈在⼥⽅宿舍翻阅
杂志打发时间,差点就这样孤单寂寞地度过洞房花烛夜。
尽管当事⼈极⼒隐瞒,但世上没有不通⻛的墙。这段轶事很快在⼩圈⼦内部流传开来。现在布
鲁姆哈特退出现役部队,供职于达贡军校⼤半年,他和妻⼦终于攒够了假期,也调整好了彼此
的时间表,预备在纸婚纪念⽇——六⽉的最后⼀天补⾏结婚仪式,⽽后补度蜜⽉。
或许是想到作为弟⼦和部下的布鲁姆哈特也是在六⽉⾥结婚,先寇布果断停⽌了对六⽉的任何
不祥讨论,他合眼半晌,忽然笑起来,问杨:“想好你的发⾔稿了吗?布鲁姆哈特的结婚典礼
上,你也要讲话的,不妨想个能重复使⽤的版本。”
杨⽆奈地摊开双⼿:“还在头疼中。”
“我倒是帮你记起了⼀段名⾔,虽然旧是旧了点,但⾜够好⽤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于是前帝国⼈⼀本正经的朗诵起来:“想结婚的⼈就去结婚吧,想单身的⼈就去单身吧。反正
最后你们都会后悔的!”
话⾳落地,先寇布端整的⾯容上⼜浮现出了那种莫名恶趣味的笑容。
杨⼼想,这段话够妙也够刻薄,连独身主义者亚典波罗都被⼀⻬打击进去了。⿊发⿊眼的军校
校⻓叹了⼝⽓,勾着校内第⼀号陆战专家的脖颈,亲吻起这个刻薄⻤的嘴来。先寇布两⽚薄唇
⾜够柔软,⽽杨唯⼀想要做的就是把它们濡湿。
当这个吻结束时,先寇布⻓眉⼀轩,不解地问道:“这算什么?”
“给你那张嘴巴找些冷嘲热讽外之外的事做。”
“啊哈,没错,它们是还有些更有价值的使命呢!”
说着,先寇布便抓住杨的⼿臂,将⼈压靠在墙上。
已过了⼲柴烈⽕的时期,然⽽彼此仍情意相投。于此暗室之内,正可⽆所不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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